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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一成他们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中，韩文龙又回了自己家。

    他是带着烦闷回去的。

    记忆中母亲在他不记事时就已经离世，他的童年只有父亲，以及邻居家的魏淑英，魏淑英对他极好，他心中是把她当成母亲的。

    可是现在，魏淑英即将离世，记忆有些许影响到了他的情绪。

    *

    魏淑英的死讯很快传遍了整个院子十几户人家，这一天，乔一成家中聚了很多人，韩文龙也在父亲的带领下去了乔一成家的堂屋。

    堂屋里面挂着大红的帐子，在八仙桌上摆着魏淑英的照片，是一张并不大的照片，照片中的人跟韩文龙记忆中的魏淑英很不一样，扎着两条麻花辫，显得很年轻。

    在八仙桌边上，坐着乔祖望，他是乔一成的父亲，一个自私、好赌，懒惰的烂人。

    还坐着乔一成的二姨，二姨眼睛是红肿的，见韩军带着韩文龙过来，她把八仙桌拍的很响，脸上满是泪水，声音很是凄惨，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韩文龙抹了一下自己眼角，发现有些许的湿润，他微微愣神，他落泪了，这是多久没有过的事情了。

    吊唁以后，韩文龙并没有离开，而是和韩军在一边待着，按韩军说法，看看到时候有没有要帮忙的。

    韩文龙扫了一眼乔一成，发现他缩在墙角，整个人似乎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屋子里面前前后后又来了几波人，都是来吊唁的。

    有邻居家的一个吴阿姨拉着乔一成和他的弟弟妹妹去了魏淑英的照片前，让他们哭几声，磕几个头。

    二强三丽四美他们跪下哭了起来，乔一成跪下后整个人还是木着，眼神很空洞。

    “这孩子，心硬啊。”

    韩文龙听到了女人的声音。

    韩文龙小小的明亮眼睛看了一眼出声的女人，他眉眼间带上了一丝不爽。

    ｀蠢货。｀韩文龙想。

    不哭就代表着心硬？

    简直没脑子。

    他记住了这个女人。

    过了一会，韩文龙和乔一成他们进了里屋，韩军没进来，邻居家的阿婆塞了一些小零食给了众人，韩文龙也有份，不过他没有吃，只是拿在了手里，乔一成也没吃。

    至于乔一成几个更小的弟弟妹妹则在吃着小饼干，最小的四美牙还没长齐，只能舔着吃。

    里屋空间并不大，进来不少人，有邻居看着乔一成他们就开始面露悲伤，说孩子这么小，以后可怎么办。

    也有人说乔祖望正值壮年，以后还能讨到老婆，不过又说孩子多，别人估计不愿意。

    说着说着，众人声音就小了起来，说起了乔一成的二姨夫，齐志强。

    “那个人回来了，听说还在汽车厂呢，那厂收益不错，经常发东西。”

    “你是说那个姨夫？以前听说……”

    “是啊，就是他，以前听说姐妹易嫁的戏，说的是旧社会时姐姐坐月子，妹子来帮忙，就和姐夫搅在一块了，还收了二房。”

    “哎呀，别瞎说。”

    “哎，你说他复员后，经常往这边跑，这最小的……”

    “千万别说了，这可是对死者的大不敬，今天这种日子。”

    韩文龙在一边听着这话，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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