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徐家老宅的议事厅里,众人正坐在一起听徐管家说着最近洛阳城里发生的两桩怪事。这其中一桩厉师傅早有所知,就是大部分资深铜印客都不见了踪影,之所以不说全部,是因为此刻众人之中还坐着一位红铜印客。 这另一桩则涉及到了本届的洛阳花会。近日洛阳城里走丢了不少孩子,多半介于总角之年。虽说也有那么一两个过了几天又突然在家门口冒出来的,但余下的那些至今未归。最早那会儿丢的那一双孩子,是为洛阳花会选出来的一对双胞姐弟,约莫七、八岁的年纪,长相上那是不用说的,粉雕玉琢的一对金童玉女。 “小姐大约还有些印象,那对姐弟是城东官学里刘夫子的一对老来子。两位少爷小时候还在那里进过学,挨过刘夫子的板子。二少爷还是他们的送子金童,那天哭着鼻子被夫子送回家……” “咳咳……”厉师傅试图挽救一下徐家少爷在大师同他家小娘子面前的形象,却在徐管家扫过来一记不咸不淡的眼神之后给咽了回去。 老宅的管家徐福纪现今已是六十八的高龄,他服侍了徐家三代祖孙,徐家现在的几位老爷、少爷几乎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徐管家历来不苟言笑,生平奉行“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的准则,平日虽有些冷面寡言,但整个宅子和徐氏的产业在他的管理之下,事事皆是有条不紊,有规有矩,绝少出差错,堪称洛阳一众大管家的楷模。 徐氏一门对他一直颇为敬重,徐家的几个老少爷们少不更事的时候都受过他的训诫。那方式也实在算不上“以下犯上”,就是整日“阴魂不散”地跟在你后头,用万年不变的声调,在你耳边念叨,针对你不合规矩的地方,背诵家规还有君子之道等等……直叫徐家的男丁犹如芒刺在背,夜夜做梦都是徐管家那张严肃刻板的褶子脸,还有那无甚起伏的条条家规和君子戒律,最后不得不深刻检讨自己的过失,用小楷工整地写下三尺来长的“责己书”交给他,表明今后再也不会重蹈覆辙方能解脱。当然,若是下回再犯,那就请众位少爷把耳皮子绷绷紧,自求多福去吧…… 因此言辞间就能看出他在徐氏父子面前的地位,这位徐管家在述及徐家男丁过往的糗事之前,是从不会先打招呼,也不用顾及徐氏父子脸面的。他用行动“告诫”了徐氏子弟,人生不会重来,若要“案底”清白如雪,平日里就得多提点着自己少干蠢事。也正是如此,徐氏男丁才牢牢记住了为人处世要沉得住气,谨言慎行,决不能冲动莽撞……如若不然,就等着被取笑一辈子吧…… 对于徐管家方才说到的事,徐小姐也印象颇深,说起来这还是自家哥哥小时候的一桩囧事。那年,她二哥的同窗不知在何处得了条青秋秋的小蛇木偶,大约刘夫子戒尺那么长,拎着尾巴就能扭来扭去,那雕工活灵活现的,好似真的一般。某日那少年带着小木蛇去书院里吓唬同学,本是想看人笑话顺便显摆一下,却吓得她素来号称不怕蛇的二哥三魂失了七魄,哭丧着脸就往外一阵乱冲,像颗喷出来的爆爆豆似的一下就撞晕了来送饭的师母。也正是那一天,刘夫子才惊喜地知道刘夫人有了近一个月身孕的消息。只是期间的过程略微惊险和闹腾了些,而徐二少也愈发吓得不轻,以为师母被自己害死了,眼泪鼻涕地扒着窗框在病房外守了大半日,直到刘夫人转危为安,才扭扭捏捏被刘夫子提溜着送回家…… 整件事从徐管家嘴里被一板一眼地说了出来,并没有任何添油加醋,但徐二少的形象却毫无疑问地被定位了。 厉师傅看了看大师的反应,见他依旧保持着那副波澜不惊的微笑,就对着徐管家问道:“那,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他觉得徐管家不会无故地说起这些陈年旧事,想必也是想借着自家二少爷少时的趣事,让大师有些许触动,进而能够顺利的开口请他出手救回那些孩子吧…… 详说起来,得回忆到七天之前…… 本届花会是由洛阳的茶行负责筹办的。前不久,那坐落在城郊万花谷的会场,在官府的协助下刚刚被布置妥当,只待花会前再做些许调整就能剪彩迎宾,正式开园了。这是洛阳一年一度的盛世,备受当地官民和各地爱花人士的关注。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