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张汤自杀二十年后,张安世的兄长张贺受到巫蛊之乱的牵连,被判处宫刑。 这更让张安世噤若寒蝉,在朝堂上不争不抢——一切都是为了避免重蹈父兄的覆辙。 直到现在,张安世眼前还常常浮现父亲吊死在正堂上的一幕。 张安世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张家生生不息。 不一定非要位极人臣,但却要能一直在大汉朝堂有一席之地。 霍乱被平定以后,张安世以为天子将成为一个仁君,所以才会“张扬”许多,进谏进言也频繁了许多。 但是没想到,天子却越来越像孝武皇帝了。 这让张安世猛然意识到,不能再像几个月以前那样“张扬”了,而是要更小心一些。 …… 就这样,张安世在门前看了一炷香的时间,才逐渐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但是,他仍然没有抬脚走进去,而是背着手仔细地听了听四周的动静。 比以前霍光在时,要冷清了许多。 张安世虽然现在也是大将军,却不用处理军务,以后也不用领兵征战沙场,所以没有建衙的需求。 因此这大将军的前衙自然就空了下来,只有十几个卒役在看管维护。 张安世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如今在这变法行新政的风口浪尖,安静一些才更好。 这时,张家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奴虞人从门里跑了出来,迎接自家的家主。 “府君,大府君来了。”虞人恭敬地说道。 “哦?来了多久?” 虞人提到的大府君自然是张安世的兄长张贺。 “已经在书房里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嗯,去告诉大府君,我用过晚膳之后就去见他,让他再等我片刻。” “诺!”虞人恭敬地行了一个礼,而后小跑进了门。 张安世抖了抖袍服上的土灰,终于抬脚从“张宅”的那块匾额下走进了宅中。 他自然知道张贺的来意,所以匆匆地用过晚膳之后,就来到了书房里。 张氏兄弟二人对案而坐,先是闲聊了几句话之后,就直入主题了。 “贤弟,县官在朝堂上弄出了这样大的动静,不会引来什么动荡吧?” 张贺比张安世大七八岁,因为受了宫刑,所以下巴上只有稀稀疏疏的几根胡须,看起来比张安世还年轻些。 “兄长放心,县官行为虽然有一些鲁莽,但只是不想让朝堂上不再出现霍光那样的权臣。”张安世开导道。 张贺若有所思而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脸色终于稍显放松了一些。 “前几日,掖庭令也收到了《衙署会要》,这朝堂的变动实属不小。” “县官要变法行新政,自然要让朝堂唯命是从,这七八日下来,这朝政好歹是顺畅地运转起来了。” “这县官越来越像孝武皇帝了,为兄始终有些害怕。”张贺唯唯诺诺地说道。 “县官想要比追孝武皇帝,这也是一件好事,也是时候解决西域和匈奴了。” “说得倒也是,只是这几日来,为兄时时会梦到父亲……他在梦中总让我兄弟二人小心一些。” “兄长,我又何曾不是呢?”张安世也叹气说道。 “但愿大汉能够太平,莫要再生出什么事端了,张氏一门也不能再生什么事端了。”张贺似乎自言自语地说道。 兄弟二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宅中孩童的嬉笑声混杂着丝竹管弦之声传到了此间,让他们心思逐渐平和。 片刻之后,张贺欲言又止,脸上尽是犹豫迟疑。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