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能见到与先师仲尼有几分相似的孔霸,本就是激动万分,如今得到这样的礼遇对待,更是觉得惶恐和受宠若惊。 一阵骚动,一众儒生不管是庶族还是士族,连忙敛容正视,在几个年长儒生的带领下,崇敬万分地向孔霸回礼。 整个场面长幼有序,恭谦有礼,尽显儒林风范,令人动容。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诸公不必在此处虚耗时间,都回去读经去吧。”孔霸语重心长地说道。 “诺,孔儒教导有礼,我等受益匪浅!”一众儒生朗声而答,却没有一人离开,仍然恭敬地守在原地。 孔霸倒也没有再进行劝阻,他知道这是儒生对其祖仲尼的尊崇,他不离开此处,儒生也是不会离开的。 于是,他转身回到了韦贤等人的身边。 客随主便,此次来长安,他是客人,韦贤和王式则是是主人,自然要听从他们的安排。 “韦公、王公,这城门是进城要道,我等不宜在此滞留太久,还是进城去吧?”孔霸说道。 “今次陛下知道次儒要来,已经命人在尚冠里休整好了一处宅院,供次儒及子弟们落脚。”王式抢先一步说道。 孔安国被封为宣尼褒成侯之后,本应该在长安城修建相应的府邸,但是去年乃是多事之情,还未来得及做此事。 “陛下圣意,我心领了,敢问其余来长安的儒生,是否也安排了宅院?”孔霸虽然面容和善,但却有一些生硬。 “这……这倒并没有来得及格外安排,多数人都住在太学的客舍里,或者是郡国邸中。”王式有些迟疑地说道。 “既然如此,我与子弟们也去太学的客舍住,县官礼遇让我受宠若惊,但我乃区区谏议大夫,不合礼制。” 王式心中有一些尴尬,没想到孔霸拒绝得冠冕堂皇,竟然让天子碰了一个软钉子。 看来孔霸是不想得到天子格外的礼遇,以免在石渠阁辩经的时候,不能畅所欲言。 而天子特意给孔霸准备这落脚的宅邸,也是想做出“礼贤下士”的姿态——自然也不好直接下诏。 就在王式继续思索还要如何劝说孔霸的时候,韦贤则非常精明地抢到了先机。 “次儒,我在北阙甲第有一处小宅院,一直都空着……” “虽然不大,但是胜在一个整洁清净,又远离闹集市,正适合给你等落脚。”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我是多年挚友,住在寒舍不算是不合礼吧。” 韦贤把话说得很得体,几乎是滴水不漏,一边的王式皱了皱眉,不好再插话。 “既然如此,那我就叨扰韦公了,在此先行谢过。”孔霸再次行礼,而韦贤也笑意盈盈地回礼。 而后,孔霸又转向了王式,不卑不亢地说道:“也请王公代我向县官谢恩,县官礼遇,感恩戴德,石渠阁中再向县官进言。” 王式再次听出了孔霸“婉拒圣意”的意思,知道不必再劝了,只得有些沉默地点了点头。 之后,孔霸又再三行礼,一切都妥当之后,才回到了安车之中,孔氏弟子也才纷纷有序地上马上车。 在卿大夫仪仗的鼓乐声中,在韦贤所乘安车的指引下,在儒生的恭敬目送里……车队再次缓缓而动,从城门下驶入了长安城。 城门的这些儒生们,也都跟在车仗的后头,乱哄哄地跟在后面进城去了。 恐怕接下来的几日,韦贤的那处宅院,就要高朋满座了吧。 终于,乐尽人散,城门外又重新冷清了下来。 刚才熙熙攘攘的儒生,如今只剩下两个人了——太学令王式和他的弟子薛广德。 “王傅,孔儒此次是来者不善啊,竟然带了那么多孔氏的弟子。”薛广德担忧地说道。 “谁说不是,看来孔氏一门此次是要站在县官的对面了,石渠阁的一场论战在所难免了。”王式叹气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