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随后,韦贤和孔霸就匆匆地朝正房走了过去。 推门,进屋,掩门——一气呵成,没有将屋中的任何事情露出来。 孔家治家很严,那些奴婢和子弟也不敢有任何的喧哗,这不算宽敞的后院,立刻重新安静了下来。 因为天色还不算太晚,所以月亮还没有爬到穹顶,只是斜斜地挂在天边,几颗疏星离散在空中,有些孤独。 冷风轻吹,将不知何处传来的促织声吹散,让此处更显寂寥。 韦玄成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内心却非常心潮涌动,他迫切地想知道这正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今日,韦玄成与其他人一同来见孔霸,并不是因为他是韦贤的儿子,而是因为他是《鲁诗》一派中的中坚力量。 孔霸不知道韦氏父子达成的协议,仍将他们父子二人看做共同进退的整体,所以才邀请他来后院“共商大事”。 在正堂的时候,韦贤并没有阻拦,可一到了此处,就出言拦下了韦玄成。 这样一来,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韦贤已经猜到正房中的那个人非常重要了,以至于不能让韦玄成窥探。 若是以前,父亲说什么韦玄成就应该做什么,哪怕流露丝毫的不恭,那都是大大的不孝。 可现在就不同了,既然约定好要各自烧一口灶,那么韦玄成必须要知道此间发生了何事。 此时,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只不过还要再验证一下。 韦玄成若无其事地在院中来回踱步,小心地向四周张望,最终将视线停留在了身后的孔福身上。 孔福是孔霸的长子,但并不善于读经,更像一个纠纠武夫。 韦玄成与孔福年龄相仿,幼时曾在长安城一同玩耍过,虽然现在身份差距有些大,但也算有几分情谊。 思索了片刻之后,韦玄成径直来到了孔福的面前。 “树德,你我一晃也有六七年未曾见过了吧?”韦玄成笑道。 “是啊,上次来长安时,你我还去东门郭打猎,那次猎到了一头鹿。”孔福身形健硕,说话非常爽朗。 二人年龄相仿,但是韦玄成身为光禄勋,在长安见过的世面不是孔福可以比拟的,很快就与孔福热络地聊了起来。 他们胡乱地说了一些幼年时同做过的趣事,渐渐就找回了昔日的少年意气。 “北城郭有一家咸亨酒肆,卖的酒菜最好,石渠阁辩经结束之后,你我同去,如何?” “如此甚好,我对这咸亨酒肆也早有耳闻,正有此意。”孔福再次笑道。 这时,韦玄成看到时机快到了。 “长安不比曲阜,更干冷一些,孔儒来到长安可还住得习惯?”韦玄成说完这句话,故意向正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叔、叔祖并没有来长安……”孔福一愣,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面上闪过了一丝紧张和慌乱。 天下之中,不少人天生就不会说谎,比如这犯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老实人孔福,就是其中之一。 “我问的不是褒成侯,是谏议大夫。”韦玄成佯装不在意地笑了笑。 “哦哦,父亲以前也常来长安,住得惯,住得惯。”孔福再次说道。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韦玄成面色如常,但是心却狂跳不止,没想到天子最忌惮的孔安国居然真的来了! 就在这院中的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正房的门“嘎吱”一声就打开了,孔霸将韦贤送到了院中。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