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安乐的义正词严,更让张安世等人觉得自己是跳梁小丑,气急败坏。 他们不明白这个甘做天子忠犬的安乐为何那么猖狂。 他们更不明白为何自己在对方面前似乎有一些羞愧。 有羞愧,就只能用恼怒来掩饰。 这就是所谓的恼羞成怒。 现在的朝堂上没有了丞相,张安世这个领衔内阁大学士,自然应该承担起百官之首的职责。 张安世不敢也不想与天子站在对立面,但在安乐这卑劣的酷吏面前,他还是应该要站出来。 “安公把我等当做什么人了?莫不是将我等看作北城郭那些贼人泼皮了?”张安世向前一步说道。 “本官没有忘记诸公是朝堂柱石,但请诸公自己也莫要忘了自己是朝堂柱石!”安乐针锋相对道。 “既然你知道我等是朝堂柱石,难道看不出我等在向天子进谏?难道真以为我等滞留此处有罪吗?” 不谈律法,只谈动机:张安世是在用自己的身份威逼安乐。 内阁大学士、大将军、张婕妤的兄长…… 张安世以为这全部的头衔加起来,足够让安乐后退一步了。 可是,让他们始料未及的是,安乐只用一句话就将张安世顶了回去。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区区一内阁大学士乎?” 说到此处,谈判就算是要彻底破裂了。 “那区区内阁大学士张安世敢问执金吾安乐,若是我等不离开此处,你又当如何应对?”张安世说道。 安乐没有立刻答话,他心中犹豫片刻,就缓缓地抬起了手,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巡城亭卒水字曲华阳队队率陶安然出列!” “唯!”陶安然叉手站出来应答道。 在张安世等人疑惑的目光中,安乐看向了站出列来的陶安然。 “本官有令,将滞留于北阙广场的闲杂人等,尽数驱逐出去!” “安乐,你怎么敢……”张安世又怒又惊的声音身后传来,但安乐置之不理。 “陶安然,可听到本官的命令了?” “唯!” “办事!” “唯!” 安乐说完这最后两个字,就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华阳大道的方向走去,任由那些大人物不停地叫骂。 走了几十丈,安乐终于在北阙广场北边的边缘停了下来,他背着手,看着在不远处对峙的两拨人。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陶安然这些巡城亭卒去办了。 这一百巡城亭卒是明光卒的老底子,训练时间最久,执行力最强,对付张安世等人完全不在话下。 …… 陶安然往前走了两步,手中的包铁木棍又握得更紧了一些。 眼前这些人,他多多少少都认识,是他高不可攀的大人物。 别说他们本人,就是他们家中的大奴都不是陶安然可比的。 以前,陶安然当长安城北门城门司马的时候,没少看这些大奴家臣的脸色。 麾下不少城门卒还因为开门不及时或者盘查太多,吃过他们“赏”的耳光。 因为过往的经历,陶安然虽然嘴上答得干脆,但是心中却有一些忐忑。 今日,队中无人拿兵刃和弩箭,拿的都只是镇暴用的包铁木棍和防爆盾,可以放心使用。 陶安然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双阙,想到未央宫里的天子,心中有了底气。 “此乃宫禁重地,按律不可聚众滞留,请速速离去!”陶安然提气喊道。 “小小队率,伱可知道我等是谁?竟然敢大放厥词,简直可笑!”刘德朝前一步蔑笑道。 张安世、丙吉和韦贤也都默不作声,无一例外气得脸色铁青,没有丝毫退却说和的样子。 他们倒也想试试看,这安乐到底敢做出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来。 至于身后那几十个世家大族的家主,更加群情激奋,他们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纷纷出言咒骂巡城亭卒。 “本官乃领衔内阁大学士、大将军张安世,你等速速退去,莫要听信安乐的乱命,小心连累的亲眷家属!” 陶安然可管不了什么大将军小将军的,当年的霍大将军和霍小将军如何,不还是丑态百出,遗臭万年吗? 第(1/3)页